心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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墓道越往後面走越多的分叉路, 陳老頭、聖女還有小道士們亦步亦趨跟著秦牧，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，一刻也不敢松懈。
秦牧闔著雙眸, 眼前漆黑一片，其他的感官反而更加敏銳, 他正全神貫註向前走時，忽然陳老頭抓住了他的胳膊。
“小秦牧，前面沒路了。”
秦牧緩緩睜開眼睛，入目是一堵黑壓壓的墻, 他再往前走一步就會撞上去。
但是秦牧沒有撤開，他靜靜站在墻前面，只停駐片刻，而後不顧陳老頭的阻攔, 竟然直接邁步繼續向前走。
陳老頭驚呆了，急忙伸手去攔秦牧, 卻只有一片衣袖從他手心滑過。
“哎——”
小道士和聖女神色震驚，想阻止秦牧，但是下一刻話就凝在了嘴邊，戛然而止。
秦牧竟然直接穿過了眼前這堵墻, 在眾人眼皮子底下消失了。
秦牧毫無阻礙地穿過了這堵墻，它像是一個分界線，越過它後, 秦牧眼前突然亮了一個度，雖然依舊是黑暗的, 但不再是無法透進一絲光的極端的黑, 還有那股沈甸甸的壓迫感也驟然消失。
這才是正確的路。
看來，壁畫果然被動了手腳, 包括那片範圍內的墻上，秦牧懷疑都被塗上了某種攝人心神的塗料，這才造就了所謂的鬼打墻。
秦牧看著前面的路，不慌不忙，十分淡定地轉身，“還楞著做什麽，跟上啊。”
幽暗的墓道裏，陳老頭使勁揉了揉眼睛，確定自己沒看錯之後，他的神情都開始恍惚了。
他僵硬地伸出手，指尖試探性地觸摸那堵墻，明明眼睛都看見摸到墻了，但手指頭楞是什麽感覺都沒有。
陳老頭深吸一口氣，慢慢將手往前面伸，他驚訝地發現，隨著他的動作，手慢慢消失不見了。
此刻，陳老頭像是把手嚴絲合縫地鑲進了墻裏一樣。聖女和小道士們一直緊緊盯著陳老頭的動作，將這一切盡收眼底。
聖女湊近兩步，也伸出一根手指去戳墻面，發現果不其然，她的手指也消失在了墻面之後。
“這是幻術嗎？”
然而半天沒有回應，墻的另一邊，秦牧早就繼續慢慢往前走了。
聖女聽不見秦牧的聲音，也看不見他的人，瞬間著急了。現在就算陳老頭在她身邊，聖女也覺得不安全了。
在這種地方，武功高也敵不過腦子好使啊。
聖女害怕秦牧甩了他們自己去找寶貝了，當即催著陳老頭快走，看著陳老頭平安地過去了，聖女這才提裙，急忙跟在陳老頭身後，隨後就是那兩個小道士。
陳老頭穿過墻後，頓時感覺眼前一亮，他的視線一下就被墨發紫衣的秦牧吸引住。
秦牧慢悠悠地走在前面探路，很快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。下一刻，秦牧的脖子一下被陳老頭勾住。
“小秦牧，等出去以後，你教教我好不好？”
秦牧微微側頭，只見陳老頭臉上笑瞇瞇的，綠豆大的眼睛裏泛著睿智的光芒，花白的胡子一顫一顫。
“教你什麽？”
“當然怎麽識破幻術啦，這多威風！”
好吧。
秦牧拽下陳老頭勾著他將肩膀的手，轉身直面他，挑眉道：“好啊，我可以教你，你拿什麽和我交換呢？”
陳老頭怎麽會不知道秦牧想要的是什麽，秦牧無非是想知道自己到底為什麽去蓬萊，可是他真的忘了，又怎麽告訴秦牧。
陳老頭沒想到秦牧居然會來這一招，但是識破幻術這一招的誘惑力太大了，陳老頭內心天人交戰，最後忍痛道：“我答應你一個要求，只要我能辦到。”
說完後，陳老頭自己都有些驚訝，他居然真的為了區區小把戲就輕易與人定約。
到底是因為真的對幻術太感興趣了，還是因為他內心深處也想要一個答案，陳老頭自己都不知道。
秦牧打量著陳老頭的神色，輕輕一笑，轉而繼續往前走。
“好。”
陳老頭看著秦牧又繼續往前走，他咬咬牙，再一次湊到秦牧跟前，“你要我做什麽？”
“我還沒想好，想好了再告訴你。”
陳老頭腳步慢了下來，看著秦牧高挑的背影，默不作聲了。
而在陳老頭身後，聖女一直盯著陳老頭，那眼神就像是毒蛇正在朝獵物吐著信子。
聖女將秦牧和陳老頭的對話全聽見了，她走著走著，突然意識到，自己到底在幹什麽？莫不是在秦牧身邊太久，被沾染了那聖母的氣息？
皇陵裏的救命仙藥只有一份，在場的所有人，都是她的敵人。對他們心軟，難道最後他們會把仙藥拱手相讓嗎？
不會。
聖女無比清楚地認識到，那些善良美好的品質，那些光，都和她沒關系，她這輩子只能是這樣了。
如果拿到仙藥，她就能重獲新生，開啟她的第二次生命。那個時候，她再好好做人，做像白雲飛那樣渾身都在發光的人。
墓道裏異常陰冷，陳老頭不禁打了個寒戰。
聖女看著陳老頭跳脫的背影，指尖輕輕一勾，一只小蟲子順著她細白的手臂慢慢從袖口中探出來，落在地上，無聲地朝陳老頭爬去。
依照秦牧的速度，他們應該很快就能到達主墓室，找到仙藥了。
這老頭武功太高了，又和秦牧關系不錯，必然會成為她的大患。她何不現在給這老頭下蠱，到時候他敢和她作對，殺了便是。
至於那兩個小道士，聖女壓根就沒當他們是人，之後的機關或許會用到墊腳石，她當然要留著他們的命了。
那條蠱蟲已經爬到了陳老頭的肩頭，順著衣領鉆了進去，聖女終於挪開了陰冷的視線。
開弓沒有回頭箭，沒什麽好後悔了。
現在，聖女唯一需要解決的，只剩秦牧了。
陳老頭感覺脖子上好像被蚊子叮了一下，他“啪”一聲拍在脖子上，拿開手一看，發現什麽都沒有。
陳老頭皺著眉，伸手撓了撓微微泛癢的脖頸，小聲嘀咕道：“奇怪了，蚊子活在墓裏，不怕餓死嗎。”
陳老頭隨口抱怨一句就沒了聲，顯然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，反倒是秦牧，聽到陳老頭的話眼眸微動，“蚊子？”
陳老頭點點頭，“應該是。”陳老頭覺得不是蚊子就是什麽小飛蟲，總不能是那大花蛾子吧。
秦牧眸色意味不明，正準備上前仔細詢問陳老頭時，那小道士不知道踩到了什麽，墓道頓時地動山搖，頭頂不斷落下碎石和灰塵，好像要塌了一樣。
秦牧、陳老頭和聖女齊齊朝小道士望去，小道士嚇得不輕，連忙解釋道：“我不是故意的！剛才——”
小道士話還沒有說完，他們腳下的地面竟然開始緩緩下落，發出一陣轟隆隆的聲響，突如其來的失重感頓時讓眾人東倒西歪地往下倒。
秦牧面色一冷，飛快穩住身形，t幸好地面下沈的距離不是很長，沒過一會兒就停住了，轟鳴聲也隨之消失了。
兩個小道士臉色煞白，相互扶持著站起來，眼底是止不住的驚慌。
聖女原本氣得想殺了這兩個廢物，但是轉念一想，秦牧似乎剛才已經起疑了，還是多虧了這沒用的道士，幫她轉移了秦牧的註意力，於是聖女冷靜下來，心頭邪火也如潮水般褪去了。
但聖女臉色依舊不好，她暴躁地拍了拍衣服上的土，冷冷撇了道士一眼。
“廢物！”
小道士被罵得臉紅脖子粗，但也不好說什麽，只是幹瞪著聖女。
秦牧一直沒說話，因為他的心跳又開始加速了。顯然不是因為他的情緒波動，而是墓裏的東西牽動了他的心臟。
一定是太歲肉。
太歲肉在主墓室裏，而他的心臟與太歲肉有天然的感應，之前還需要他情緒有波動的時候才有反應，現在莫名其妙有了動靜，說明他們離主墓室越來越近了。
秦牧壓下一陣陣心悸，依舊是四平八穩的模樣，他擡眸，不遠處赫然是一道門。秦牧轉身，視線落在小道士身上。
“我們離主墓室更近了。”
說著，秦牧緩緩回眸，眾人順著他的視線，一起看向了前方的石門。
秦牧沒有停留，邁開長腿直接上前去，陳老頭他們緊隨其後。當秦牧在石門前面站定時，石門居然自己緩緩打開了。
不同於墓道裏的黑暗，這道石門後面居然有光。明亮似火的光驟然從門縫裏洩出，瞬間照亮了眾人的眉眼。
“這墓少說也有個幾千年了吧，什麽燈能燃這麽久？”
聖女察覺到有光第一時間就想到了玄陰宗的長明燈。
那長明燈是用人油制成的，雖有長明之名，但其實燃個十來年就已經到達極限了，盡管如此，那也算是燃的時間極長了，什麽樣的燈芯能夠燃幾千年不滅呢？
石門已經完全打開，聖女的問題很快也得到了解答。
石門後的這個空間極大，一眼望不見盡頭，在這個空間裏整齊地站著一排排士兵，穿著的明顯是古秦戰袍，但是形制略有不同。
有的士兵身著彩色魚鱗甲，有的則身穿交領右衽長袍，而鎧甲將軍頭戴雙卷尾鵲冠，前胸、後背以及雙肩共有八朵彩色花結。
除了士兵之外，還有戰馬戰車。數以萬計，氣吞山河，這分明是一只在戰場上廝殺的軍隊。
秦牧一走進這個空間，撲面而來就是一股肅殺之氣，還有不可冒犯的無上威嚴。
這樣氣勢恢宏的場面瞬間震懾住了還在門口的眾人，他們腳下像生了根一樣，竟不受控制地紮在原地，無法動彈。
直到秦牧長呼一口氣，“這不是真人，是泥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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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牧闔著雙眸, 眼前漆黑一片，其他的感官反而更加敏銳, 他正全神貫註向前走時，忽然陳老頭抓住了他的胳膊。
“小秦牧，前面沒路了。”
秦牧緩緩睜開眼睛，入目是一堵黑壓壓的墻, 他再往前走一步就會撞上去。
但是秦牧沒有撤開，他靜靜站在墻前面，只停駐片刻，而後不顧陳老頭的阻攔, 竟然直接邁步繼續向前走。
陳老頭驚呆了，急忙伸手去攔秦牧, 卻只有一片衣袖從他手心滑過。
“哎——”
小道士和聖女神色震驚，想阻止秦牧，但是下一刻話就凝在了嘴邊，戛然而止。
秦牧竟然直接穿過了眼前這堵墻, 在眾人眼皮子底下消失了。
秦牧毫無阻礙地穿過了這堵墻，它像是一個分界線，越過它後, 秦牧眼前突然亮了一個度，雖然依舊是黑暗的, 但不再是無法透進一絲光的極端的黑, 還有那股沈甸甸的壓迫感也驟然消失。
這才是正確的路。
看來，壁畫果然被動了手腳, 包括那片範圍內的墻上，秦牧懷疑都被塗上了某種攝人心神的塗料，這才造就了所謂的鬼打墻。
秦牧看著前面的路，不慌不忙，十分淡定地轉身，“還楞著做什麽，跟上啊。”
幽暗的墓道裏，陳老頭使勁揉了揉眼睛，確定自己沒看錯之後，他的神情都開始恍惚了。
他僵硬地伸出手，指尖試探性地觸摸那堵墻，明明眼睛都看見摸到墻了，但手指頭楞是什麽感覺都沒有。
陳老頭深吸一口氣，慢慢將手往前面伸，他驚訝地發現，隨著他的動作，手慢慢消失不見了。
此刻，陳老頭像是把手嚴絲合縫地鑲進了墻裏一樣。聖女和小道士們一直緊緊盯著陳老頭的動作，將這一切盡收眼底。
聖女湊近兩步，也伸出一根手指去戳墻面，發現果不其然，她的手指也消失在了墻面之後。
“這是幻術嗎？”
然而半天沒有回應，墻的另一邊，秦牧早就繼續慢慢往前走了。
聖女聽不見秦牧的聲音，也看不見他的人，瞬間著急了。現在就算陳老頭在她身邊，聖女也覺得不安全了。
在這種地方，武功高也敵不過腦子好使啊。
聖女害怕秦牧甩了他們自己去找寶貝了，當即催著陳老頭快走，看著陳老頭平安地過去了，聖女這才提裙，急忙跟在陳老頭身後，隨後就是那兩個小道士。
陳老頭穿過墻後，頓時感覺眼前一亮，他的視線一下就被墨發紫衣的秦牧吸引住。
秦牧慢悠悠地走在前面探路，很快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。下一刻，秦牧的脖子一下被陳老頭勾住。
“小秦牧，等出去以後，你教教我好不好？”
秦牧微微側頭，只見陳老頭臉上笑瞇瞇的，綠豆大的眼睛裏泛著睿智的光芒，花白的胡子一顫一顫。
“教你什麽？”
“當然怎麽識破幻術啦，這多威風！”
好吧。
秦牧拽下陳老頭勾著他將肩膀的手，轉身直面他，挑眉道：“好啊，我可以教你，你拿什麽和我交換呢？”
陳老頭怎麽會不知道秦牧想要的是什麽，秦牧無非是想知道自己到底為什麽去蓬萊，可是他真的忘了，又怎麽告訴秦牧。
陳老頭沒想到秦牧居然會來這一招，但是識破幻術這一招的誘惑力太大了，陳老頭內心天人交戰，最後忍痛道：“我答應你一個要求，只要我能辦到。”
說完後，陳老頭自己都有些驚訝，他居然真的為了區區小把戲就輕易與人定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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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牧打量著陳老頭的神色，輕輕一笑，轉而繼續往前走。
“好。”
陳老頭看著秦牧又繼續往前走，他咬咬牙，再一次湊到秦牧跟前，“你要我做什麽？”
“我還沒想好，想好了再告訴你。”
陳老頭腳步慢了下來，看著秦牧高挑的背影，默不作聲了。
而在陳老頭身後，聖女一直盯著陳老頭，那眼神就像是毒蛇正在朝獵物吐著信子。
聖女將秦牧和陳老頭的對話全聽見了，她走著走著，突然意識到，自己到底在幹什麽？莫不是在秦牧身邊太久，被沾染了那聖母的氣息？
皇陵裏的救命仙藥只有一份，在場的所有人，都是她的敵人。對他們心軟，難道最後他們會把仙藥拱手相讓嗎？
不會。
聖女無比清楚地認識到，那些善良美好的品質，那些光，都和她沒關系，她這輩子只能是這樣了。
如果拿到仙藥，她就能重獲新生，開啟她的第二次生命。那個時候，她再好好做人，做像白雲飛那樣渾身都在發光的人。
墓道裏異常陰冷，陳老頭不禁打了個寒戰。
聖女看著陳老頭跳脫的背影，指尖輕輕一勾，一只小蟲子順著她細白的手臂慢慢從袖口中探出來，落在地上，無聲地朝陳老頭爬去。
依照秦牧的速度，他們應該很快就能到達主墓室，找到仙藥了。
這老頭武功太高了，又和秦牧關系不錯，必然會成為她的大患。她何不現在給這老頭下蠱，到時候他敢和她作對，殺了便是。
至於那兩個小道士，聖女壓根就沒當他們是人，之後的機關或許會用到墊腳石，她當然要留著他們的命了。
那條蠱蟲已經爬到了陳老頭的肩頭，順著衣領鉆了進去，聖女終於挪開了陰冷的視線。
開弓沒有回頭箭，沒什麽好後悔了。
現在，聖女唯一需要解決的，只剩秦牧了。
陳老頭感覺脖子上好像被蚊子叮了一下，他“啪”一聲拍在脖子上，拿開手一看，發現什麽都沒有。
陳老頭皺著眉，伸手撓了撓微微泛癢的脖頸，小聲嘀咕道：“奇怪了，蚊子活在墓裏，不怕餓死嗎。”
陳老頭隨口抱怨一句就沒了聲，顯然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，反倒是秦牧，聽到陳老頭的話眼眸微動，“蚊子？”
陳老頭點點頭，“應該是。”陳老頭覺得不是蚊子就是什麽小飛蟲，總不能是那大花蛾子吧。
秦牧眸色意味不明，正準備上前仔細詢問陳老頭時，那小道士不知道踩到了什麽，墓道頓時地動山搖，頭頂不斷落下碎石和灰塵，好像要塌了一樣。
秦牧、陳老頭和聖女齊齊朝小道士望去，小道士嚇得不輕，連忙解釋道：“我不是故意的！剛才——”
小道士話還沒有說完，他們腳下的地面竟然開始緩緩下落，發出一陣轟隆隆的聲響，突如其來的失重感頓時讓眾人東倒西歪地往下倒。
秦牧面色一冷，飛快穩住身形，t幸好地面下沈的距離不是很長，沒過一會兒就停住了，轟鳴聲也隨之消失了。
兩個小道士臉色煞白，相互扶持著站起來，眼底是止不住的驚慌。
聖女原本氣得想殺了這兩個廢物，但是轉念一想，秦牧似乎剛才已經起疑了，還是多虧了這沒用的道士，幫她轉移了秦牧的註意力，於是聖女冷靜下來，心頭邪火也如潮水般褪去了。
但聖女臉色依舊不好，她暴躁地拍了拍衣服上的土，冷冷撇了道士一眼。
“廢物！”
小道士被罵得臉紅脖子粗，但也不好說什麽，只是幹瞪著聖女。
秦牧一直沒說話，因為他的心跳又開始加速了。顯然不是因為他的情緒波動，而是墓裏的東西牽動了他的心臟。
一定是太歲肉。
太歲肉在主墓室裏，而他的心臟與太歲肉有天然的感應，之前還需要他情緒有波動的時候才有反應，現在莫名其妙有了動靜，說明他們離主墓室越來越近了。
秦牧壓下一陣陣心悸，依舊是四平八穩的模樣，他擡眸，不遠處赫然是一道門。秦牧轉身，視線落在小道士身上。
“我們離主墓室更近了。”
說著，秦牧緩緩回眸，眾人順著他的視線，一起看向了前方的石門。
秦牧沒有停留，邁開長腿直接上前去，陳老頭他們緊隨其後。當秦牧在石門前面站定時，石門居然自己緩緩打開了。
不同於墓道裏的黑暗，這道石門後面居然有光。明亮似火的光驟然從門縫裏洩出，瞬間照亮了眾人的眉眼。
“這墓少說也有個幾千年了吧，什麽燈能燃這麽久？”
聖女察覺到有光第一時間就想到了玄陰宗的長明燈。
那長明燈是用人油制成的，雖有長明之名，但其實燃個十來年就已經到達極限了，盡管如此，那也算是燃的時間極長了，什麽樣的燈芯能夠燃幾千年不滅呢？
石門已經完全打開，聖女的問題很快也得到了解答。
石門後的這個空間極大，一眼望不見盡頭，在這個空間裏整齊地站著一排排士兵，穿著的明顯是古秦戰袍，但是形制略有不同。
有的士兵身著彩色魚鱗甲，有的則身穿交領右衽長袍，而鎧甲將軍頭戴雙卷尾鵲冠，前胸、後背以及雙肩共有八朵彩色花結。
除了士兵之外，還有戰馬戰車。數以萬計，氣吞山河，這分明是一只在戰場上廝殺的軍隊。
秦牧一走進這個空間，撲面而來就是一股肅殺之氣，還有不可冒犯的無上威嚴。
這樣氣勢恢宏的場面瞬間震懾住了還在門口的眾人，他們腳下像生了根一樣，竟不受控制地紮在原地，無法動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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